第(3/3)页 吴秀莲想勉力支撑起身子,但只觉得一阵头昏眼,根本就起不来床,只好做罢,听女儿的话在床上躺着。 “外婆,中午咱们做什么吃呢?” 等刘桂珍换了一身旧衣服,戴着竹斗笠走出家门,赵菲便问吴秀莲。 “做干饭吧,割稻子容易饿,你就放三碗米,早上你外公买了块肉,炒一炒,青菜你看着办,去菜园里摘一些。就做个苦瓜汤吧,汤要多一点,清热去火。” “知道了,这些我都会,你好好休息吧。” 赵菲的手艺,已经在上一世的为人妇中成型,做这些家常菜真是小菜一碟。 菜园里青菜有点焉,应该是昨天没时间浇水的缘故,菜地一天不伺候都是不行的,所以农村里的妇人,一天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菜地里渡过的。 疏土施肥浇水,尤其是浇水,一天都不能少,在夏天还得早晚两遍,不然哪有鲜美水灵的青菜吃? 上海青和油麦菜绿油油的,虽然打焉,但看着就让人有想吃掉的欲望,赵菲先摘了一大把,放在菜地边上,然后回家找了挑水的桶,去给外婆的菜地浇菜。 水沟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沟渠边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是早上别家浇菜的人也在这里挑水弄的。 赵菲用长柄勺把两个水桶都舀满,用扁担挑着水桶,晃悠悠地就往外婆家的菜地走去。 还好只有30来米远,一路上虽然小心翼翼,但由于很少挑水,赵菲装得太满的水桶里还是溅出了不少。 到了菜地里,刚才是一勺勺地舀水进桶,现在是一勺勺地从桶里把水舀出来浇菜。 十几畦的菜地,经过一轮的浇水,终于透出了水嫩的青绿。 赵菲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揉揉被扁担压得有点发疼的肩膀,她用竹篮装好菜,挑上水桶,到水井边顺路把菜洗了。 “哟,你是秀莲的外孙女是吧?都这么大啦,今天怎么你来洗菜啊?” 现在这个时段,在水井边洗东西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大婶,年轻人都下地割水稻去了,而上了年纪的人一般都很热情。 “今天外公家割水稻,我和妈过来帮忙的。” “哦,秀莲真是福气啊,有这么懂事的女儿和外孙女。” 井边的妇人“啧啧”地称赞着,还帮赵菲洗起了菜。 菜地里的事弄好后,赵菲又点上火,热起了猪菜。后院那头大肥猪已经在“嗷嗷”叫得很大声了,这个声音就说明它是饿了。如果一会儿还不给它吃的,它除了放大“嗷嗷”的叫声外,还会开始不满地撞猪栏。 赵菲在大肥猪的催促声中手忙脚乱地热好猪菜,提了一大桶倒进猪槽里,看着大肥猪满意地吃着,发出“嗯嗯”满足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哎,才做了不到一上午,就觉得农村里的家务活也不是什么美差啊!而外婆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才青春年少做到白发苍苍,无怨无悔。 比起城镇里那些动辄抱怨生活不公的人们,赵菲忽然觉得,象外婆这样无数平凡的农妇的生活,是如此厚重、苍凉,充满了一种悲怆、难以言说的生活之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