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裴月牙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她最在乎什么?除了她那个宝贝儿子,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她‘神医’的名声……如果我们从这方面下手呢?” 战霆骁沉默了片刻,声音压得更低:“……小心点,计划必须周密。霍聿城不是吃素的,一旦被他抓到把柄,我们都得完蛋。” “我知道。”裴月牙咬牙切齿,“这次,我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压抑。 裴予汐的预产期越来越近,她的行动也越发不便,容易疲惫。霍聿城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尽可能在家陪着她。天天也变得格外乖巧,常常像个小大人一样,摸着妈妈的肚子跟弟弟妹妹说话。 家里弥漫着温馨而期待的气氛。 但裴予汐心里那丝不安却始终萦绕不散。她太了解裴月牙那种人了,睚眦必报,绝不可能就这么认输。她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窜出来咬人一口。 这天,裴俊逸又来了,这次他脸色有些凝重,手里没拿医书,也没带汤盅。 “师傅,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想来跟您说说。” “什么事?”裴予汐正在插花,头也没抬。 “最近堂里接连接诊了好几个病人,症状都很类似,都是突发性的剧烈腹痛、呕吐,伴有轻微发热。看起来像是急性的肠胃炎或者食物中毒,但用了常规的药物治疗,效果都不太好,病情反复,拖拖拉拉总不见好。”裴俊逸皱着眉说道。 他知道师傅已经怀孕了,可是他这段时间忙下来,的确也认识到了自己能力上的不足。 这种疑难杂症凭着自己是无法解决的。 裴俊逸的心里是又内疚又羞愧。 裴予汐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几个?具体什么情况?查过饮食来源吗?” “大概有五六个了,彼此之间好像没什么关联。饮食都查过,没发现共同的有问题食物。”裴俊逸凑近了些,低声道,“奇怪的是,我偷偷去看过两个病人,他们的脉象……有点不对劲,不像是普通的外邪入侵,倒像是……像是某种轻微的毒物刺激,但又很隐晦,难以捕捉。” “毒物?”裴予汐的心猛地一沉,立刻联想到了上次的事件。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裴俊逸,“你的意思是?” “我……我不敢确定。”裴俊逸有些犹豫,“但太巧合了不是吗?而且这种手法,有点像……上次那种,但剂量轻了很多,不致命,就是折腾人,拖病程。” 裴予汐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果裴俊逸的猜测是真的,那这手段就太阴损了! 用这种难以察觉的轻微毒物制造小规模的“疑难杂症”,既不容易被抓住证据,又能慢慢消耗神医堂的声誉——看,你们连个小小的肠胃炎都治不好? 更重要的是,这些病例分散出现,不会立刻引起大规模恐慌,但久而久之,就会让人对神医堂的医术产生怀疑。 而目前,裴月牙“休假”,堂内事务由几位长老代理。 如果这个时候神医堂声誉持续受损,那么…… 所影响到的,就不是裴月牙的声誉了,而是整个神医堂。 而下一任的堂主很有可能就是裴俊逸。 这样的事情无疑就是会让裴俊逸的升迁之路无比的困难。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会直接动摇到神医堂上下祖辈打下来的所有根基。 裴予汐的心跳骤然加速。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又是裴月牙和战霆骁的手笔! 他们不敢再直接针对她,就开始迂回地打击神医堂,制造混乱,然后或许是想趁机把责任推给目前主持事务的长老们,为自己日后复出铺路? 或者,还有更深的目的? 不管怎么样,裴月牙这样的行为,非常的可恨! 裴予汐根本无法想象,裴月牙究竟是以怎么样的心理,才会想到来毁掉裴家祖祖辈辈多年打拼下来的心血。 太过于极端歹毒了! 裴予汐深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吐出一口浊气来。 “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裴俊逸有些焦急地问,“要不要告诉长老们?” “告诉长老们,你有证据吗?”裴予汐反问他,“就凭你的猜测和那点难以捕捉的脉象?打草惊蛇不说,还会被反咬一口,说你危言耸听,扰乱堂内秩序。” 裴俊逸噎住了,是啊,他没证据。 裴予汐放下手中的花,扶着腰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心里却一片冰凉。 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只想平安生下孩子,为什么总有人不肯放过她,甚至要牵连无辜的病人和整个神医堂? 她可以不管神医堂的闲事,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被当做斗争的工具,受无妄之灾! 这分明是阳谋,逼着她出面。 可是偏偏,她根本没办法不接茬儿。 因为神医堂对她来说,并不只是神医堂这么简单。 裴予汐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眼神已经变得冷静而坚定。 “裴俊逸。” “在,师傅!” “你悄悄回去,想办法收集那几个病人的详细资料,包括他们发病时间、症状变化、用药记录,还有……尽可能拿到他们的血液或呕吐物样本,小心一点,别让人发现。”裴予汐冷静地吩咐道,“另外,最近堂里有什么陌生面孔,或者有什么人行为异常,也多留意一下。” 裴俊逸眼睛一亮:“师傅,您要出手了?” 裴予汐摸了摸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活力,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们不就是想逼我出来吗?如他们所愿。”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