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是想逃离刘据,而是想逃离与今日相关的一切。 包括那把刘据为她特制的柳叶刀,还有那些手术工具,所有那些她此前用来活人的器具、药材,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去使用这些东西了。 就像刚才,她甚至感觉自己拿不动缝合伤口的钳子与针线。 在给尉晨缝合伤口的时候,她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肠胃,跑到门外大吐特吐。 在这之前,这种事从未发生过,哪怕解剖的尸首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甚至内脏之中已经生出了蛆虫,她也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 “……” 刘据也并未再去相劝,只是伸手将倒给义妁那杯酒拿了过来。 这样的义妁令人心疼。 可是对于这种事毫无经验的他,实在不知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义妁,内心的烦闷让他明知借酒浇愁无用,也还是想将自己灌醉。 或许,醉酒之后自己露出的丑态,也可以让义妁暂时忘却今天的事情,释放一些内心的压力? 结果他才刚将酒杯举起。 一只纤细滑嫩的手便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很冰,很凉,那是义妁的手。 义妁蹙眉望着他,却又很快避开了他的目光。 接着刘据便感受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慢慢的掰开了他的手指,将那杯酒从他手里取了过去。 “我吃。” 义妁轻声说着话,已经用袖子遮住脸庞,一口气将那杯酒灌入口中。 “要不,你再失礼我一回吧?” 刘据忽然问道。 “咳!咳咳!” 义妁瞬间岔气,口中的酒浆喷了出来,放下被酒浆打湿的衣袖,露出一张满是疑色的俏脸。 刘据认真的道: “就像上次那样,你要是需要,也不是只能那么一次,只能那么一会。” “殿下说笑了,义妁怎敢对殿下无礼,上回……上回只是……” 义妁俏脸顷刻间一片通红,不知所措的解释。 “我觉得你需要。” 刘据已经起身越过案几来到义妁身旁,拉着她那冰凉的手将其拽起,而后不由分说的将其拥入怀中。 “我……只是……” 义妁身子一僵,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她的双臂像刘据上回一样,不知所措的伸在一旁,不知究竟该放在什么地方。 但她那刘据此刻看不到的俏脸,却是瞬间热泪盈眶,接着泪水放肆的涌出眼眶,仿佛眼中的一道堤坝忽然决了堤,再也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 她的身子在颤抖,呼吸在抽噎,温热的眼泪早已打湿了刘据的肩膀。 但她却始终没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双臂慢慢的……慢慢的收拢,终于轻轻的搭在刘据背上,身子也渐渐不再紧绷,倚在刘据怀中。 似乎……有效果了? “……” 感受着怀中的柔软,这一刻,刘据终于明确了那丝此前一直被自己大意忽略的微妙情愫,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会从义妁那句“就这一次,就多一会”中听出了告别的味道,更明白了为刘闳做过手术之后,义妁为何躲着自己。 他总是自诩聪明,可是在义妁这里竟如此迟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