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虽不是天子,但就算是太子,身处这个位置,也绝不能轻易亮出血条。” “没有人可以向我射箭,哪怕张弓都不行,露头就秒,不露也秒。” 这是刘据随着政治智慧渐长,逐渐生出的感悟。 历史上巫蛊之祸之前,刘据便时常受群小构陷,不断有人寻找他的过失,添枝加叶的跑去刘彻那里告状。 卫子夫因此恨得咬牙切齿,屡次建议刘据禀明刘彻杀死这些小人。 而刘据却认为刘彻是个聪明人,不会相信这些谗言,而自己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完全不需要去理会这些宵小之徒。 然后就在这样的忍让与无视中。 对他失去敬畏的人变得越来越多,构陷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直至最后发展出了巫蛊之祸……现在的刘据再去细想这件事情,已经觉得巫蛊之祸的发生并非只是外因,亦有自己的内因。 旁人的每一次构陷,都是射向他的箭。 射出的每一箭,都在削弱他的威严,如果他没有做出最为强力的反击,剩下的人便敢变本加厉,直至彻底将他无视,敢对他做出任何事情。 忍让与仁慈,便是亮出了自己的血条。 只会让朝野内外的“玩家们”,将他当做可以爆金币的BOSS,人人都在寻找机会…… “亮出血条……露头就秒?” 这两个用词郭振是真听不懂了,不过“郑庄公箭射周天子”的事他却耳熟能详。 的确,郑庄公那一箭射出之后,便是大周礼乐崩坏的开始…… 这一刻,郭振忽然对刘据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虽然刘据的变化是从距今两年前的驱逐门客开始的,但那时的变化只能称作是突变,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成长。 而现在。 又或者说在最近两年之中,郭振却从刘据身上看到了极为明显的成长。 从最一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乖张市井,正在逐渐演变向王道与霸道并行的乖张市井,虽依旧难改市井之徒的作风,但如今却已隐隐多出了一丝明显的王者气质,许多时候都令人不敢直视,不敢妄揣,不敢忤逆。 哪怕郭振依旧认为刘据此举有不妥之处。 但他同样也不得不承认,刘据或许是对的,这一箭之仇,刘据必须亲自来报,而且就应该以不惜冒僭越之嫌的方式去报,报给天下人看,如此才没人再敢对太子张弓射箭…… “下官……明白了。” 郭振终于不再劝谏,躬身对刘据施了一礼。 这样的太子虽令人担忧,但也同样令人安心,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十分矛盾,但这就是此刻郭振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