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东莱候神的事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间。 刘据没想到刘彻居然还记得这件小事,毕竟当初绝大多数的“仙术”,他都已经命李广利用“下乡巡演”的方式进行了自爆。 虽然并未完全将“仙术”的秘密公之于众,但至少澄清了所谓的“仙术”不过是障眼法的本质。 加之回来之后,刘彻就召见了李广利,必是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才对。 不过话说回来。 貌似整件事中,唯一没有解密的就只有替公孙卿驱除邪祟的事情,这件事除了刘据自己之外,还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这就难怪刘彻始终惦记。 好在刘据并不希望刘彻继续在求仙问鬼的事情上劳民伤财,因此也压根就没有在其面前装神弄鬼的想法。 于是面对这个问题,刘据不答反问: “父皇,你觉得这世上恨你的人多么?” “……” 听到这话,刘彻心里立刻又不舒服了起来,虚着眼睛看向这个逆子。 “谁也不是五铢钱,不可能人人都喜欢。” 刘据接着又自顾自的说道, “何况父皇还是万众瞩目的九五之尊,是开辟新法、文治武功的雄主,父皇的一道诏令便可以造福千万人,也同样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绝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感恩戴德。” “因此父皇一定是这世上受到拥戴最多的人,也同样是这世上受到憎恨最多的人。” “那么,父皇也必定是这世上受到巫蛊诅咒最多的人。” 听到这里,刘彻已经感受到了严重冒犯,甚至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怒意,冷声斥道: “逆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儿臣只是想告诉父皇,儿臣不相信巫蛊诅咒,若巫蛊诅咒真有作用,还要我大汉军队手中的强弩做什么,还耗费巨资养马做什么,还挖矿冶铁铸造兵器做什么,难道是因为我大汉没有木头,刻不出木偶小人,还是因为我大汉没有文字,写不出恶毒的咒语?” 刘据正色说道, “父皇心中其实比儿臣更加明白这个道理,否则父皇养了一干方士巫师,为何从未将其安置于朝堂之上重用,命其参与政事、军事,命其施术咒杀敌军?” “……” 刘彻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的确知道,传闻胡人巫师最擅长巫蛊诅咒,匈奴也是胡人。 此前他屡次发兵征伐匈奴,不知有多少匈奴人死于汉军刀下,那么憎恨他的匈奴人必是难以估量,匈奴的巫师也必是每日都在使用巫蛊诅咒于他。 可那又如何? 如今距离漠北之战都已经过去了多年,他还不是一样无病无灾,活的好好的么? “因此父皇方才问儿臣,儿臣是否能够看见巫蛊诅咒,是否能够自行将其驱除。” 刘据继续说道, “儿臣的答案是,儿臣根本不相信所谓的巫蛊诅咒。” “又何来看见,谈何驱除?” 这番话也算是在提前给刘彻种草,要是他也不再相信巫蛊诅咒,那么晚年的时候可能就不会再出现巫蛊之祸了。 当然,该防范的人和事也还是要防范。 毕竟就算刘彻不相信巫蛊诅咒真有什么作用,被查出诅咒的行为,那也是大不敬之罪,同样不是小事。 “那在公孙卿祖宅驱除邪祟的事情……” 刘彻沉默了片刻,又看着刘据问道。 “也是照样假的,是儿臣耍出来的唬人把戏,根本没有什么邪祟。” 刘据露出淡淡的笑容: “父皇还记得南越国进献的宝鼎香吧,只需将宝鼎香煮成水,再用盐卤水浸泡白帛,两者相遇便会变为红色,血手印就是这么变出来的。” “还有那烧不断的麻绳,也是在盐卤水中泡过,再晾干就成了。” “父皇若是感兴趣,可以亲自尝试一番。” “这……是何缘故?” 刘彻显然不太能够理解这个问题。 不过霍光此前给他送回来的奏疏上提到了不少细节,比如刘据在拍出血手印之前,的确用水囊中的黄色液体浸湿了手掌……倒是完全对得上。 “正如慈石有阴阳两极一样,这世上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不过是特性使然罢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