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一瞬间,就连那些基层军官也停止了厉骂,全都呆呆的立在原地,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呜呜……呜呜呜……” 忽明忽暗的篝火照射着昏暗的营地,斑驳的黑影忽高忽低,只能听到一片人人自苦的轻声呜咽。 这是一群真正意义上的哀兵。 国之弃民,国之贱民。 不为国哀,唯独自哀。 “你们……” 这一刻,公孙敬声也愣住了。 虽然在长安的时候,他是太仆的儿子,是皇后和大将军的外甥,常有人为了讨好他,对他卑躬屈膝。 但他依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次这些谪戍卒与以往的那些人截然不同。 他们不是在讨好他,也不是有求于他,而是诚心诚意的跪拜。 他们对他没有任何企图,只是纯粹的感激与感恩,只是因为这么一丁点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小恩小惠…… 这一刻,公孙敬声忽然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他们,正如自己也被他们所理解。 他什么都不用说。 他们也什么都不用说。 夜风、篝火、营帐、月色、掠影、还有锅里正在沸腾的清汤,都在静静地、无声的倾诉。 他以前听不见,但现在已经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也同样听的一清二楚。 这无声的倾诉明明振聋发聩。 可那本该听见的人,却因坐的太高,望得太远,什么都听不见…… “都、都起来吧,水开了,下米熬粥,你们倒是接着熬粥啊。” 公孙敬声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鼻腔忽然就涌上了一股子比方才更加强烈的酸意,连忙别过脸去。 可是他发出来的声音,却还是没能摆脱难以抑制的哭腔。 “将军……” 谪戍卒的哭声随之渐渐大了起来。 张超与一众基层军官也受到了感触,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鞭子,悄然背过身去: “公孙校尉这一哭,真是一手收买人心的好手段,今日初见还道是个草包,眼拙了……”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