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徐孟洲听她娓娓道来,只觉得后背发凉,沉声问:“…你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说她又发病了,这次之前她还发作过几次?” “加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姚晴抬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声音哽咽,“说实话,要不是亲眼见到她发作的样子,我都不敢想她一个人在寝室发作时有多痛苦…我之前问过她要不要找你帮忙,她马上就拒绝了,还说要我别告诉你。可抗抑郁的药对于我们普通学生来说真的太贵了,她来检查那次,才开了20天的药就花了1700,门诊花了700。” “她又不肯动她爸留给她的那笔钱,只好自己去奶茶店打暑假工去挣。说…说自己要是连父亲遗留下的那点工资都要动用的话,她父亲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姚晴的鼻头也渐渐红了,她彻底控制不住情绪小声啜泣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继续说:“咳,不好意思唐突了。她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可今天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的样子,每隔两分钟就要看一眼手机,好像在等什么似的。我问她她也不说,然后…然后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你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吗?” 徐孟洲回头看她,眸光中含着无限怜惜。那根扎在她手臂上的针管,此刻仿佛同样扎进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她是在等一个回应。 而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给她一个回应。 “11号床家属在哪里?”值班医生端着笔记本走过来。 “我是。”徐孟洲立刻迎上去。 医生面色凝重,说:“抑郁症这个病,只要及时干预,加上坚持用药是可以治好的。病人现在看上去没事了,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后果会很严重,你明白吗?” 徐孟洲颔首,他深知抑郁症的严重性。患上抑郁症的学生不在少数,有些学校甚至出现过抑郁症学生跳楼的事件。 医生继续说:“病人的生活环境里必须要有一个最信赖的人,这是陪伴也是看护,以免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后续治疗和检查也都不能断。我看过她的病例,她怎么吃药只吃了一个月不到就停了?你们做家属的千万要做好监督,不能随便停药才是!” “不是她想停药,是根本吃不起……”姚晴实在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医生和徐孟洲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徐孟洲走到林雨山床边看一眼,接着去收费大厅把急救费和急诊费一起缴了,最后给向姚晴的微信发了一笔感谢的转账。 缴完费,徐孟洲回到急诊室,轻轻拍了拍伏在林雨山床边小憩的姚晴。 “雨山能交到你这么好的朋友是她的福气,谢谢你这段日子代替我照顾她。”徐孟洲眼神柔和,充满感激:“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就好。” 姚晴见他态度诚恳,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担忧地握了握林雨山的手,起身离开。 临走,姚晴忽地啧一声,转身豁出去一般自顾自对着徐孟洲说:“雨山她、没有父母…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信赖的人就是你了,可她却害怕她的感情会给你施加压力,会让你越来越疏远她、嫌弃她。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一个人默默扛着……” 姚晴清了清嗓子,无比认真道:“其实我不太了解你们之间的事,她很少跟我说起。我也知道我作为一个外人,没资格对你们的私事指指点点…” “我只是,不想她一个人煎熬。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姚晴便离开了。 徐孟洲回头,走到林雨山床边的凳子上坐下。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