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高泯闻言笑而摇头。 一路上,魏增已经用这套话术戏弄了不少人。 都是买的起马车的人,所乘也都是单马车,证明彼此身份相近,路上偶遇时闲聊几句实属正常,但天底下有几个买得起马车的人不知魏增之名? 每每魏增自爆身份,旁人大多都会被吓得仓皇逃窜、头也不回。 魏增嘴角也噙着几分戏谑的笑,等着看身边马车待会儿落荒而逃的模样,以此苦中作乐。 但魏增却没想到,旁侧马车听闻魏增之名后非但没有落荒而逃,反倒是卷起了车帘,显露出些许骨架高大却消瘦憔悴的身躯和一张眼窝深凹、面色发青的脸庞。 一坛酒被顺着车窗扔给魏增,车内人强撑笑意道:“吾喝不惯魏酒,这秦酒饮之也有些辣喉,魏兄若是有楚酒在车,可定要与吾一坛。” 这一次,不是旁人被魏增吓跑,反倒是魏增讶然道:“未曾想,竟是楚王当面!” 不同于韩安、魏增、赵迁等君王,熊负刍直至战败都在顽抗,直至被押送回咸阳城都没有衔璧宣布自崩,魏增难免对熊负刍多了几分敬意。 熊负刍自嘲道:“楚王负刍已崩,而今于世间苟延残喘者,唯熊负刍尔!” 魏增微怔,失望的叹道:“就连楚王都已不再坚持了吗!” 熊负刍突然激动了起来,怒声道:“吾不惧死!” “吾宁可死也要以楚王身份去死!” “然!”熊负刍好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突然颓唐长叹:“没希望了,已经没有希望了。” “看啊!看这滚滚黑烟!这黑烟之下所藏虽是毁灭,但却不是毁灭自身的力量,而是毁灭天下的力量!” “吾,何以抗?!” “楚,何以抗?!” 魏增目光再度转向那些升腾的黑烟,沉声发问:“熊兄知此烟之下是何物?” 熊负刍轻轻点头,寂寥的说:“是高炉。” “但却是比之你我二国更精湛不知多少倍的高炉。” “是直接可以炼钢的高炉!” 听得此话,负责巡查拦截的卫兵们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魏增见这些卫兵的反应已经信了熊负刍的话,熊负刍则是嗤嘲笑道:“汝等在慌什么?不愿吾知此地所藏乃是高炉?” “汝等日夜不断的以舫船运输矿石至此,又日夜不断的以舫船和长安车将钢料从此地运向四面八方,更是奢侈到将钢锭直接铺在地上,视精钢如尘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