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额信长安君!勿论长安君说甚,额都信!” 乡亲们还想再劝,戈断却是笑道:“晓夫亦已成大丈夫矣!” “娃儿!去将手推车取出来!” 而后戈断对着乡亲们劈头盖脸的喝骂:“愚夫愚妇!” “长安君那是天上的神明下凡历练来了,长安君还会害咱不成?!” “朝廷明令,额等又焉能违抗?!” “谁再敢聒噪,打!” 上级已经下达了明确命令,你们却当着额这个里正商量着抗令? 咱土贺里距离咸阳城不过二十余里而已,你们哪来的胆子阳奉阴违! 更重要的是,戈断也曾是追随嬴成蟜出征过的老兵,戈断同样信任嬴成蟜不会害他们。 戈断大手一挥,戈断的四個儿子就推来手推车,又把獠娘塞进车里,撸起袖子推车就走。 末了,戈断还回头吆喝了一嗓子:“晓夫,跟上!” 晓夫赶忙跟上戈断的脚步,连声道:“拜谢里正!拜谢里正!” 戈断亲热的训斥道:“唠叨个甚!省着点力劲。” “乃翁可是额的老袍泽,而今汝家中有事,额能不管不顾乎?” “獠娘既已腹痛便距离生子不远矣,待会儿都轮换着来,尽快抵达泾阳县!” 六名精壮的男子轮流交替的推着手推车,顶着灼灼烈日向泾阳县的方向一路狂奔。 戈断手持里正凭符,沿途开路,硬生生在一个半时辰后便将獠娘运到了医院门口。 但看着眼前这一片由权贵府邸改造而成的医院,戈断等人心里却多了几分胆怯,脚下步子也慢了起来。 在如此富贵之地接生,果真不要钱吗? 正犹豫时,戈断便听医院内爆发出一阵喧哗。 “家父受伤过后未曾去寻名医而是来此地治伤,皆是因家父信任汝等!” “来的时候,家父不过只是断了腿,精气神仍极佳!” “可现在,汝等却言说家父已逝?!” “汝等必须给吾一个交代!” 戈断心里一个咯噔,挥手令两个儿子照看獠娘,带着晓夫和余下两个儿子混入门中。 凭着一膀子力气挤开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戈断便见一名华服男子、十余名仆从正对着几名身穿白衣、似是医者的人愤怒咆哮。 听得咆哮声,院门口的一名卫兵当即跑向医院深处、一名卫兵直奔县衙,余下两名卫兵则是毫不犹豫的拔剑出鞘迎了上来,紧紧护卫在医者身前。 主治医者冷着脸沉声道:“令尊离世,非吾等所愿。” “为救回令尊性命,吾等已是竭力而为。” “然令尊血流不止,更已年迈体弱,还曾伤了根本,纵是吾等竭力亦毫无办法。” “吾知令尊离世令汝心头悲戚,然此地乃是治病救人之所在,不是汝等能胡闹的地方。” “要想哭,归家去哭!” 没能救活病人,这名医者脸上有疲惫,有反思,有自责,但却完全没有寻常医者该有的愧疚、抱歉、无奈,甚至不曾软语宽慰家属。 对于刚刚目睹亲人离世的家眷而言,这毫无疑问是一种精神伤害! 郯末目眦欲裂,竟是愤而拔剑:“汝等名为医者,此地名为医院,却实乃害人之所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