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么辛苦攒起来的钱,没几个回合,就被刘桂珍给掏空了。这次刘桂珍一口气就要两万块钱,赵菲真地无能为力。 “什么?200块钱?你当我是叫子,就这么打发你妈啊?也不想想,你从小到大,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又供你上学、念中专,若不是读了点书,你哪有可能嫁到这么有钱的人家里?住上这么大的房子,过上吃穿不愁的好日子?” 这么说,嫁给黄家仁还是托了妈妈的福了?赵菲一阵气闷,黄家仁是黄坑镇上做建筑的,俗称包工头。 论年龄黄家仁大她十几岁,论学历只是小学文化。前妻死了,留下两个都不到五岁的女儿,这么一个拖家带口的老男人,和他结婚,婚后的生活,毫无质量可言,和赵菲在中专学校里憧憬的爱情和婚姻,完全不是一回事。 刘桂珍居然还说自已嫁给黄家仁是享福了?赵菲正想反驳一下,但抬眼一看到门前站的人,不由急了。 刘桂珍说得唾沫横飞,正在兴头上,突然却看到女儿赵菲的神色不对,不时向她眨巴着眼睛,好象在示意着什么。刘桂珍早就说嗨了,一时没领会到女儿的暗示,继续拍着大腿,索性拖长了嗓音唱出了哭腔,抹了把眼泪,边说边“唱”了起来,一字一句,控诉着女儿的不孝,自已的辛劳…… 这架势,今天赵菲不生出两万块钱给她,她是铁了心不会轻饶了赵菲。 “哟,亲家母,您这话说得也挺多,嘴也说干了吧?要不要我给您倒杯水喝啊?” 一听身后传来的是赵菲婆婆邱玉的声音,刘桂珍拉长的哭腔在刚刚飙到一个高八度音阶后,生生便降了一个调,接着,便戛然而止。她回头一看,亲家母邱玉正倚在门框上,瘦削的刀条脸上,正露出嘲讽的笑容看着她。 赵菲看着婆婆这种笑容,顿时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自已的妈妈,哎,怎么是这么一副德性?出丑还出到了婆婆面家。赵菲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 刘桂珍倒好,她一看是邱玉,知道也不好再表演下去了,看来今天这钱是从女儿身上榨不出来的,不由一阵悻悻,心内暗自嘀咕道:这邱玉不是去赶集了吗?自已明明看她出了前门往集上走,瞅着女婿和亲家公都不在家,才溜进来的。谁知道这么快她就回来了。 刘桂珍哪里知道,邱玉是瞅到了她鬼鬼祟祟溜进自家的身影,觉着不对劲,琢磨过来后,连集也不赶了,赶紧跑回家,就正好瞅到了眼前刘桂珍逼着赵菲给钱这一幕。 看来,让儿子别把太多钱给赵菲是正确的。邱玉心里嘀咕着,邻居都说刘桂珍经常偷偷趁着自家人不在,来找女儿要钱,之前还半信半疑,这回可抓了个现行。 “亲家母啊,都说养儿才知父母恩啊,你看阿菲这肚子圆圆的,一看就是生男孙的料。等孩子生出来,阿菲就知道养孩子的不容易了。我这当妈的,找她要点钱,连抵当年我给她洗尿布的工钱都不够呢!” 刘桂珍在亲家母面前丢了面子,就想找回场子。这么说,一来提醒邱玉,你们黄家金贵的男孙可是落在我女儿身上,有孙万事足,可别太小气了,好歹这替你们生孙子的女人,还是我辛苦拉扯大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要个万把块钱应个急算什么? 在刘桂珍看来,女儿其实不等自已开口,就要懂得拿钱奉上才叫孝顺。女儿帮补娘家,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她这辈子在这点上做得颇为自豪、堪称典范。夫家财政大权一手抓,娘家那里被她照顾得妥妥的。 邱玉听刘桂珍这么一说,不由地一阵火大,老人们常说一句俗语:“布袋老鼠”。意思就是说,家财万贯,也抵不住出个家贼。此时,在邱玉眼里看来,赵菲便是黄家的家贼。 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她只听到了一半,不过也听到了赵菲说要让家仁拿钱给刘桂珍。 她们黄家虽然这几年做建筑承包工程赚了不少钱,但也架不住象刘桂珍这么厚颜无耻地经常来讨要啊?谁家赚钱是大风吹来的? 在邱玉看来,今天不趁着这个抓现行的机会,对刘桂珍把话说死说绝,日后还是难免被她撺掇着赵菲,把她黄家的财产一点一滴挪移到赵家去。 帮补完大哥后,赵菲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吗?这可要帮补到猴年马月是尽头啊?想到这里,邱玉不由一阵气血上涌,气呼呼地道: “亲家母,阿菲嫁给家仁,当年聘金彩礼,我们可都是给得足足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当时,你不是和家仁说好一次性给你们三万块,从此再不用负担你们家了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别以为你们赵家的女儿值钱,要不是家仁这死小子,非说要找个读过书的,年轻能生儿子的,这两条腿的女人,我们家不用一万块的彩礼钱随随便便就能娶到。 92年的三万块,在县城买一套80平方的单元房都足够了,这十几年过去了,你看看现在80平方的单元房得多少钱?没有二十几万拿不下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