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旋即起身,弃了手中的碎片,踩着地上的枯草急步走到桌子旁,抬手便提起那锅白粥,眼神一厉,狠狠将之摔在地上。这一举动让牢里的人的冷笑声戛然而止,众人捏着手里空空如也的粥碗大吃一惊,白粥泼地的那一刻,他们冰冷的心仿佛被人顷刻间捏碎,掷地有声。 男子惊异地回过头,瞪着身后拿着半锅粥的白饵,颤着脸怒道:“你干什么?疯了不成!” 效果还不错,白饵微微一笑,不理不睬地继续倒光剩下的半锅白粥,倒得它一点都不留、一滴都不剩。她吃不了,其他人也别想吃,要饿大家一起饿。 看着一大锅稀薄的白粥一点点流淌在枯草上,慢慢染上污秽,怒不可遏的男子沉这半张脸朝白饵骂道:“你找死吗?” 白粥是所有人存活的最后希冀,如今有人将这视若珍宝的希冀毁了,男子尚且不能忍受,其他人哪里还能忍得了?他们纷纷扔下手里的粥碗,双拳紧握,譬如顽石,一个个犹如行尸走肉般黑着脸往白饵周身逼近。 余光淡淡扫过这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东西,白饵嘴角若有似无地流出一丝冷笑,心中波澜起伏,刚才一个个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现在竟知道张牙舞爪、装腔作势了?呵,只可惜,晚了! 白饵信手将手里的锅丢在一旁,云淡风轻地拍干净手里的残渣,悠然笑道:“你们是想动手吗?好呀,都一起上,都别手软,咱们索性就好好打上一架,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把外面的风人都引过了。如此,咱们自己人打完,再被风人抓出去一起打!到时候,咱们一个个都别想竖着进来!” 周围的人似乎不敢出声了,白饵一遍遍环视着一双双低垂的眼,她看得出,他们其中多数人眼里都透着很纯粹的畏惧。再看看地上那些被自己亲手倒掉的白粥,白饵突然后悔不已,哎,真是可惜了这锅粥。此刻这个牢笼里的人,又有谁不饿呢? 可她也不想这么做。何其不幸又何其幸运,暂且还能待在这个鬼地方苟且偷生,但他们呢?一个个蠢笨如猪,不懂得报团取暖的道理就罢了,为何要倒戈相向呢?越想越气,反正要饿死,干脆骂个尽兴:“同是悬崖边上侥幸挂在歪脖子树上的亡命徒,不仅不知道惜命,反而还要自个斗得你死我活,平日里热闹日子过惯了,到了这里是不是嫌太冷清,非得找点乐子?还是说你们嫌命太长?既然如此,还在乎这一点吃食作甚?倒不如现在就取了地上的碎片,抹了脖子,早点去地下见你们的亲人,一家团聚,阖家欢乐,多好,何苦在这受罪!” 白饵的话犹如一记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所有人脸上。所有人脸上都渐渐变得通红,不是疼痛,大概是害臊。 而那个作威作福的男子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眼前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臭小子似 乎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男子细细盯着白饵,明眸皓齿,一双眼睛比女人还漂亮,再听这声音,明明要表达一种吃人的愤怒,可听起来还是酥酥的,跟唱小曲儿的似的。总之,他是越看越怪。 白饵定在原处,感觉好像旁边很明显有一道火辣辣的光照在自己身上。自己话音刚落,这死牢的上空似乎盘旋着一种诡异的东西,这东西大概叫作气氛,诡异的气氛。 白饵又紧了紧眉,刻意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嘴里发出一声浑厚的轻咳声,她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料,男子猛地伸出一只肮脏的手,重重落在白饵肩上,旋即捏住了她的肩,好像要把她拎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