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魏轩忽然莞尔,且有深意。 说下来,这几日魏轩也没干别的,作为幕僚,纯跟着孟元清亦是到处拜年送礼,且送的礼还特有讲究,特是侯爵府公爵府及嫡亲的王府这几处,要格外细致。 这侯爵王府,虽一个品级比一个品级大,但送的东西不在于钱多钱少,要撞心意。 比如今年,永顺侯府的侯爷迷上了玉石,孟元清拿出私藏已久的,一块上百年历史的和田玉雕冰蝉送了过去。心疼了孟元清,但博了侯爷一笑。 再比如,公爵府的爵爷一副看破红尘俗世的修道样儿,孟元清托人三清道观,去求了三清道长手里拂尘,送了过去。 甚还有一位,近日迷上了字画,孟元清为投其所好,冥思苦想掏空心思,最终找人劈了一根千年老竹,磨削成一尺来长,约一指来宽十二支竹骨;再选其城中最好的纸坊,练出硬度适中的纸张裁为扇面;最后有请当朝有名的书法大家题上字,裱装精致后,战战兢兢送了过去。 却说此人为何会让孟元清如此焦虑害怕,只因此人在吴州是唯一一个权势滔天之人。便是前朝的小王爷——离王。 吴州的三个王爷,其中景王与显王早在前朝时,就被官家收了势力,而今毫无争斗之心,挂着虚衔,平平淡淡过着日子且舒心着;小王爷当时年纪轻,官家没放在眼里。 殊不知,小王爷才是这几个王爵里边,城府最为诡谲深沉之人。 那年宫变时,小王爷亦早蓄好兵锐,准备将其取而代之,偏是渠安王从辽东杀了回来,被拥护前行。 渠安王骁勇善战,亲信眼线且多,小王爷当时若想硬上,无疑会以卵击石,最后只好转变策略,与渠安王一同剿下万北候,且推渠安王坐上王座。 而今小王爷羽翼更是丰满,侯府公爵府,皆已是他手底之臣,更有一些江湖上的刀客与之往来。 去年泉州的私盐铁案在当时出现了不少江湖人,后又忽然断了线索。唯有一些江湖人士,才能将尾收的让人寻不出丝毫纰漏,官家直接怀疑此事与小王爷有关,但无有证据。 楚娇娘按话本的故事听下来,愣愣眨着眼,“所以……官家与其让你查私盐铁案,不如说,是直接查小王爷?” 魏轩点头,“案子要查,人也要查。” “怎,怎……这官家怎能这样呢!”楚娇娘突然不懑,一闷拳拍在枕头上,假意埋怨道:“一个正儿八经的官职都不给你,还让你干着干那儿的!恐都是要丢命的事儿,你还一头钻了进去。咱不干了,收拾东西回乾州,你教你的书,我织我的绢,好好过日子去!” 魏轩见她如此,顿时乐不可支,一把将她勾了过来,“官位不在大小,能办事儿就成。况且为夫现而拿的是两份俸禄,不好吗?” “不好,要钱的话,我可做活养你。” 魏轩直摆头发笑,“好了好了,我知娘子有通天本事,可赚钱养家,但……先睡觉。” 说着,直将她绊倒下来,捂上了被褥。 楚娇娘小脾气一上来,蹬了被子…… 此时,明黄色泽铺染的寝宫内,黄花梨木雕彻的矮脚案台前,至尊的君王里衣半合,外披一件褐色绒氅,手捧着手炉,盯着案台上送来的一叠卷子,似赏析一般看着。 突然一个喷嚏从至尊鼻息里出来,直吓到边上一身着绛红色圆领衣的公公慌忙叫“圣上该歇息了”。 至尊抬了一个手,公公便欲言又止。 “都在这儿了吗?”至尊问了一句。 公公细声儿搭了话,“回圣上,皆在此了。” 至尊的男人浓眉间微微一拧,“啧,有一篇文章写的……没考上也不亏。但后头几篇,朕瞧着入个三甲可没问题,这是为何?” 公公道:“回圣上,据当时礼部的人说,此人的文章过于刚毅果决,不够柔和,道其治理之道不该是手起刀落的冷漠,且还有些……” “有些甚么?” “说此人对名人传著有些歪理注解,有投机取巧之嫌,所以便划了此人的名字。” 至尊点头了点头,是有几分认同,末尾又道:“刚毅果决不是问题,就怕是优柔寡断条理不清,若此类人入仕不见得好;至于歪理注解……你可知,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之理?” “奴才愚笨。” 至尊呼哧一笑,“别愚笨了,让史然守好他们,能歪理解说,且还能说到人心坎上的,为数不多。此人朕得……重用。” “奴才领旨。”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