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第五琦献画谋北使骆峰纳谏改印邸报-《大唐赋之群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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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暄了一阵,杨嗣郎沉下了脸,对着贾升道:“大人可是右相府的常客,不知近来可有什么消息?”

    “回大人,林相近来身子不适整日间足不出户,常独自一人呆坐叹息。”贾升小心回道。

    杨嗣郎听了脸露一丝得意之情,道:“他老了,不行了。”

    “大人所言甚是。”魏怀冰附和道,“汪拱被杀,陈业硕遭贬,季温又远赴边关,这下老贼孤掌难鸣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行将就木之人,仍死赖着相位不放,看他还能挺到何时!”杨嗣郎恨恨道。

    正说着,管家杨柯来报,说是骆峰派吕克送来了两筐鲜荔。

    杨嗣郎听了欲见其一面,却被魏怀冰拦住了:“大人且慢,这份礼可不轻哪。”

    “不过两筐鲜荔,能值几文!”杨嗣郎很是不屑。

    “大人误会了。”魏怀冰伸长脖子往前凑了凑,“骆峰乃褚漠寒心腹,且与林弗走的很近,这两筐鲜荔怕是别有用意吧。”

    “嗯,本相懂了。”杨嗣郎稍作思忖,复对着杨柯,“四弟,礼且收下。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见他了。”

    杨柯诺了声,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第五祺又来拜见。他对杨嗣郎说,要过七夕节了,特送上祖上珍藏的一副画作,吴道子的山水画——《双林图》。

    杨嗣郎展开了画作细细一看,不禁大喜过望,笑道:“嗯,确是真迹!据闻此画乃画圣封笔之作,千金难求呀。”

    “大人好眼力!”第五祺顿了下,一脸肃然,“不过,此画是献给陛下的。”

    杨嗣郎听了很是失望,道:“这是为何?”

    “属下此举也是为大人着想。”第五祺收回了《双林图》,缓缓道,“大人虽为左相,可是朝堂之上有林弗处处压着,难道不觉得憋屈?不过若想扳倒林贼,非得陛下点头不可!”

    “第五大人所言甚是。”杨嗣郎轻轻点头,“林贼一日不死,我这相位是一日不稳哪。不过你也看得出来,陛下用我只是为了制衡朝政,并不想置他于死地。”

    第五祺道:“大人无忧,在下倒有一计,不知可否?”

    “说吧。”杨嗣郎双眉一扬。

    第五祺看了眼贾升,杨嗣郎当即会意,笑道:“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第五祺向他建议,欲除林弗,不妨从其外围入手。

    “此话怎讲?”杨嗣郎愣了下,道。

    “自汪拱、陈业硕一倒,朝臣之中已无人为林贼摇旗呐喊。如今他所倚重者,也只有身在边关的褚漠寒了。大人若是斩断了姓褚的这条臂膀,那右相一位岂不唾手可得。”

    杨嗣郎听了轻蔑一笑,道:“褚漠寒一介武夫,他远在边关又能奈我何!”

    “大人可真是健忘哪。”第五祺神情肃然,“想当初褚漠寒没做成左相,常对大人耿耿于怀;若是他们二人内外勾结、联手攻击,那您这相位可就难说了。”

    “难哪!”魏怀冰摇了下头,“褚漠寒深受皇宠,昔日曾有人告其谋逆,陛下不仅不信,反将告发之人交于他处置……此事太过棘手,不可不慎。”

    “没错,此确非易事哪。”杨嗣郎道。

    “大人勿忧。”第五祺将《双林图》轻放于桌面,正色道,“为扳倒褚漠寒,大人可选派一得力之士北使渔阳,暗中搜罗其罪证;待时机成熟,再弹劾上奏将其一举拿下。”

    “嗯,此计不错。”杨嗣郎瞅了眼《双林图》,面带忧郁之色,“只是若要北使成功,没有合适之人怎成!”

    第五祺说,他愿保举侍御史达复,此去必成。

    杨嗣郎听了摇头,道:“达复虽有才学,行事也还干练,可怎见得忠心于我?”

    第五祺摩挲了一阵《双林图》,缓缓道:“据属下所知,达复性直,素不满林贼所为;况且此人低调、中立,从未卷入朝中派系之争,不易让人生疑。大人若是仍不放心,不妨找他当面一谈,尔后再定不迟。”

    “不必了,”杨嗣郎呵呵一笑当即定了下来,命达复北使渔阳。

    骆峰故意为难李云翰,命他独自抄写二百三十份邸报,赶在七日之内完成。

    李云翰一刻不停地抄写,累得喘不过气来。可即使这样,一日下来也最多抄写不过二三十份。

    李云翰越写越感觉没劲;他想外出喝酒,却又怕被人发现。

    正冥思间,妙锦端着果盘进了屋子,见他疲惫不堪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道:“如此下去,岂不累坏了兄长……”

    李云翰唉叹了声,道:“按这速度,怕是没法如期完成了。”

    “你后悔了?”

    “受点苦累,算不得什么。”李云翰凄然一笑,“只是没有酒喝,越写越没劲。”

    “喝酒,”妙锦突然沉下了脸,问他入府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是早说过了,进奏院清静,也好做份差事。”

    “这等苦差你能吃得消?还有,你就不怕庆公子找上门来?”妙锦反问道。

    李云翰呵呵一笑:“能躲一时是一时呗。”

    话音刚落,家丁阿春进了屋子,说门外有一位姓杜的年轻人找他。

    “这下有酒喝了。”李云翰听罢放声大笑,随之和妙锦出了进奏院。

    原来达复有事找李云翰,少凌经不住他的再三纠缠,只得带他来见。

    达复瞅了眼妙锦,说数日未见,他想陪李云翰畅饮一回。

    “真是久旱逢甘霖哟,”李云翰听了心头一喜,将目光移向了妙锦,“这几日想酒喝都快想疯了。”

    “去吧,别忘了早去早回。”妙锦思忖了下,“若遇着府内人问,便说陪我去东市买东西了。”

    “你不陪我们了?”杜少凌问。

    “嗯。过七夕了,我想去一趟东市,给娘买些轻薄细软的苏杭绸料做一件新衣。”妙锦回道。

    告别了妙锦,李云翰等人到了海明楼,落座后先向店家讨要了两坛凤阙酒;他斟满了酒连饮了七八杯,方觉有些酒意。

    达复轻皱眉头,说进奏院乃虎穴之地,问他为何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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