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管是被抓去治疗诅咒的凤霓花还是是堕落后的凤殇花永远都不会忘记这股气息。 那是噬神诅咒的气息。 他猜测:“这是只被诅咒完全侵蚀了的凤鸟?” 但仔细一想又好像不对,被诅咒完全侵蚀应当是堕落成魔,可顶上掠过的泥巴鸟一点魔气的气息也没有,更像是一只完全由诅咒组成的怪物。 泥巴鸟庞大的身躯终于飞过他们的头顶,在它的后边跟着几名凤族。 “它、它是从禁地里冲出来的,它不会是凤禹长老……吧?”这名凤族的声音颤抖着,很显然害怕着自己的猜测。 旁边的凤族语气激动地回道:“怎么可能是凤禹长老呢?凤禹长老可是在诅咒侵蚀下活得最久的凤鸟!” “可它头上的金制的半张脸的面具,和其他长老形容的一模一样。” “面具是真,但它就一定是凤禹长老么?它身上那么浓厚的诅咒气息,肯定又是羽嘉搞的鬼!一定是她为了铲除凤禹长老而创造的怪物!” 他们飞在高空,稍稍往下一望就能看到许多同胞正被诅咒侵蚀着,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化作和跟前的泥巴鸟一样的怪物。 他们再次把始作俑者的头衔安到了羽嘉头上,“你们听说今日羽嘉面对各族长老说的那些胡言乱语了吗?她一定是为了让自己的胡话成真在诅咒上动了手脚,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她真是好狠的心呐,种下诅咒不说,竟然还要把我们全都变成怪物!” “走,找长老想想对策!” 他们朝着几个方向散开。 几句话的功夫,羽嘉从祖神变成了十恶不赦的仇人。 那本就不多的信仰从他们的话语和接连变成怪物的凤鸟中消散,在云海上的羽嘉明显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变弱。 可惜丹穴山的凤族实力低微感知不到一直保护着他们的是羽嘉留下的护山阵法,也不知道此时这道最强也是最后的防线被他们敬爱的长老们解除了。 听到他们对话的江引尘连忙带着阿蓝离开了处于山下的梧桐林来到了山巅之上,便于一眼览尽丹穴山的现状。 丹穴山其实分为一座大山和九座围在周边的相对较小的山群,后者属于当下最为强盛的九大凤族,前者既可以说是不属于任何族群,也可以说是属于所有族群。 因为它是凤栖树所在的山,它没有具体的族群所属,任何凤族都能够来到此处祈祷、寻求传承、查看命羽等等。 可如今外界凤族的尸骸难回收,丹穴山内的凤族又整个变成怪物。 丹穴山陷入内忧外患中,往日里本该围满用心头血进行祈祷的凤族的凤栖树,此刻只有江引尘和阿蓝二者。 他们站在山巅俯瞰,视线所及的丹穴山充满了刚化作怪物的凤族,它们扇动黏稠的翅膀飞往高空,融入凤禹所化的泥巴鸟体内,不断为后者扩大体积。 微抬头,目光扫视更远些的云海,几头血凤正在血雾中厮杀密密麻麻的龙族。 被血染得绯红的云海与飘出丹穴山的朦胧烟雾渐渐交融,龙吟、凤鸣、惨叫声糅杂在一起。 “凄惨”、“混乱”成了此刻的丹穴山的代名词。 唰啦啦—— 身后的凤栖树猛烈摇晃着,还未凋零的命羽撞在一起的窸窣声勉强盖住了江引尘耳中的杂声。 他鬼使神差地转身,看到命羽凋零纷飞宛如星河坠落的场景。 凤栖树依旧猛烈摇晃着,他以为是风吹造成的结果,便没多想。 刚准备转过身,脑海忽然听到几句话。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小鸟……回来,不要离开我!” 最后一声像是在低微地恳求。 视线再次落到摇晃的凤栖树上,他下意识认定声音是从凤栖树内传来的。 阿蓝注意到他的动静,侧身,视线被一片片凋零的命羽遮挡,她抬手挥开命羽,问:“又怎么了?” 江引尘沉默片刻,似是明白了什么,脸上涌现悲伤的情绪,良久轻声道: “凤栖树正在哭泣。” “凤栖树……哭泣?” 阿蓝疑惑性地重复了一遍江引尘的话,而后瞬身来到凤栖树两个身位前的位置,特地凝神听了一会儿。 “明明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除了枝杈晃动的咔咔声和命羽的簌簌声,她什么都没听见。 哭声……树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怎么可能会哭呢? 江引尘也瞬身来到凤栖树旁,伸出手用掌心触碰树干上的纹理,仰头看到各色各样的命羽在微光下跃动、闪烁、凋零。 后垂下头叹息一声,感受掌心传来的晃动。 第(2/3)页